秦珩洲神色僵硬住,思緒陷入進一片混亂之中。
他嘴巴張開著,卻只能夠發(fā)出簡單的幾個單音節(jié),腦袋緩緩轉(zhuǎn)向床上,看著還在熟睡之中的枕月,連身體內(nèi)的神經(jīng)末梢都卷緊了起來。
──有著喜脈的孕婦?
這是在指枕月嗎?
她并沒有流產(chǎn)?
“表現(xiàn)得這么驚訝做什么啊?!崩现嗅t(yī)微微皺了皺眉,仿佛很不理解,他一邊收起架在自己臉上的老花鏡,一邊問道:“你是不清楚自己的妻子懷孕了?!?
“還是,你不是孩子的父親?”
“我是!”秦珩洲激動地喊著,恨不得要舉起自己的雙手來證明,“我絕對是孩子的父親!”
他實在是太過高興了。
有種雖然跌落了谷底,卻憑著一陣好風,直直地飛到了云層之上。
而這一切,都源自于枕月。
她就是那陣珍貴無比的好風。
老中醫(yī)很負責任,離開以前,還仔細地觀察了一下枕月目前的狀態(tài),見她眉頭緊蹙在一起,滿頭的虛汗,并且臉色還蒼白。
不用猜,也知道是做了噩夢。
并且還是一場特別可怕的噩夢。
這么年輕的女孩子,能有什么重大的心事呢?
“等晚點,她退燒了,你們?nèi)羰遣幌勇闊?,可親自來一趟我的醫(yī)館,我給她好好把把脈?!崩现嗅t(yī)低聲說道,拎起了手里的藥箱子,“再給她配副合適的中藥方子,好好地把身體給調(diào)理一下?!?
“她自己的脈搏其實很虛,想必這段時間以來,一定經(jīng)歷了很多勞心傷神的痛苦?!?
秦珩洲眼睫垂了下來,滿是心疼。
他看著床上那蜷縮起來,纖細瘦弱的一團身影,從心底深處翻涌上來了一股血腥氣味,布滿整個喉嚨間。
想說句話都難。
老中醫(yī)的話說得沒有錯,短短幾天的時間而已,枕月真的經(jīng)歷了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