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中藥方子,估計枕月是會嫌苦,不管怎么哄都不會喝的。
不過,秦珩洲也沒第一時間拒絕,應了下來:“好的,謝謝您。”
他目送著老中醫(yī)在樓下坐車離開。
臥室內一片安靜,只有暖風機工作時低聲發(fā)出的白噪音。
秦珩洲拉上了窗簾,將暴雨阻擋在窗外。
他半跪在床邊,盯著閉緊雙眼的枕月,見她始終凝著眉頭,便抬起手,輕輕地揉開著她的眉心。
眼眸溫柔到仿佛出水了似的。
擺在床頭柜上的臺燈散發(fā)出一圈圈暖黃色的溫暖光芒,如春般柔和。
秦珩洲刻意屏住了些自己的呼吸,他只想聽到枕月均勻細弱的鼻息,然后拿過一旁浸過冰水的毛巾,輕輕搭在她高燒滾燙的額頭上。
反復了數(shù)十遍。
毛巾再拿下來時,秦珩洲用手試探了一下枕月額頭的溫度,發(fā)現(xiàn)降下去不少,他一顆懸著的心才總算是放下來了一些。
腿也跪到發(fā)麻了,像是有數(shù)不盡的蟲子在一起啃咬,密密麻麻的。
秦珩洲皺了皺眉,但依然起身,半彎下腰,在枕月光潔白皙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深沉的吻,他眸子漆黑,低聲呢喃道:“謝謝?!?
謝謝她總是那么堅強、勇敢。
為他走到“死路”的人生,帶來最明亮、最耀眼的光。
在枕月的高燒完全退下去了之后,秦珩洲才打算去浴室里快速沖個澡,把身上濕透,黏在皮膚上的衣服都換掉。
他無意間瞥眼,才注意到枕月的手里好像一直攥緊著一樣東西,他走過去,輕輕地掰開了這小姑娘的手。
都硌出印子來了。
借著昏淡暗沉的光,秦珩洲拿起了那條金項鏈,吊墜是一只很精致漂亮的月亮形狀,沒有什么品牌信息。
估計是某個人自己設計、打造的。
他莫名覺得很眼熟,曾經(jīng)在哪里見到過。
卻又完全想不起來了。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