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
雨水順著黑色的傘面不停滴落著。
枕月狼狽地抬起頭,一只骨節(jié)分明、修長(zhǎng)如玉的手率先闖入進(jìn)她的視線里,這只手緊緊握著黑色的傘柄,青色筋脈依稀可見。
指尖那因?yàn)橛昧Χ⑽⒎褐囊荒t色,在月光下,有些刺眼。
撐傘人身上是一股淡淡的木質(zhì)調(diào)清香,熟悉到了骨子里。
枕月甚至不用抬起頭,也知道對(duì)方是誰(shuí)。
她目光一瞥,忽然又注意到了眼前男人完全被雨淋濕的左側(cè)肩膀,黑色西服上洇著一大攤清晰的水漬。
估計(jì)里面的衣服也一定濕透了。
可是,頭頂上的黑傘卻還是向她傾斜著。
不斷傾斜。
枕月抿了抿自己的嘴唇,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哭了起來:“嗚嗚嗚......”
她整個(gè)人在不停地顫抖。
明明心里有很多想說的話,此刻卻一句也說不上來。
只覺得難過。
真的,好難過好難過......
秦珩洲一下子就慌了神。
他手中握著的傘稍微向上抬高了一些,露出了自己的下半張臉,目光斂起,看著眼前哭到上氣不接下氣的小姑娘,心臟都在疼。
枕月雙手拍打在秦珩洲的身上,自己似乎察覺不到什么痛感一樣,她越打越失控,質(zhì)問著:“你為什么沒走?”
“秦珩洲,我不是讓你走了嗎?你為什么不走?”
一下接著一下。
滴落在路面淺淺凹坑里的水花都四濺了起來。
秦珩洲承受著這些拍打,身子巍然不動(dòng),他用另外一只沒有撐傘的手扶住了枕月,然后將她往自己的懷中一帶,緊緊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