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我也沒有向您提出過幾回過分的要求,現在,我就想保護他,保護我自己愛的人。而我自己──也不愿意再那樣委曲求全、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活著?!?
枕父癱在椅子上,雙目失神。
他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語道:“這怎么可能呢......潭潭應該不清楚你不是他的親生妹妹的啊......他小的時候發(fā)過那么厲害的一場高燒......醒來后明明只記得最喜歡的妹妹回來了?!?
又怎么──會將枕月送到秦珩洲的床上?
聽清楚自己父親口中的碎語后,枕月譏諷地輕笑了一聲。
事到如今,她的“需求”也不被關注。
父親仍然想得還是哥哥與那個去世了的親生女兒。
也難怪......她有一年跟著母親去國外看望留學的枕潭,她出現在他的宿舍里時,會被抵在墻上威脅“你如果再敢出現在我的面前,別怪我不給你好果子吃?!?
這不是枕潭的叛逆期。
而是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不是他的親生妹妹,所以討厭她、想讓她消失。
屋外暴雨如注。
冬天的雨濕冷刺骨,細細的、密密的就要扎入進人的骨頭里。
枕月轉身就往外面走去,連一秒鐘都不想再繼續(xù)多留。
她淋著暴雨,頭發(fā)全部濕漉漉地貼在皮膚上,更多的雨水滑落下來,那些濺起的水花聲好像再訴說著──她有多么可憐。
是啊,她很可憐,從小到大都是一場人生的噩夢,連長大以后,也難以逃脫一個已經去世了的人的陰影。
忽然間,枕月頭上的雨水好像停了。
有把黑色的傘緩緩撐起,溫暖而有力。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