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皇魔皇再也坐不住了,怒吼著試圖震懾眾人。
修士們畢竟都是這個世界的人,一看到神皇、魔皇爆發(fā)。
內(nèi)心深處都有一種本能的恐懼。
下意識停止了攻擊。
可就在這時,天地間忽然響起了一陣輕笑聲。
“呵呵,褻瀆神魔?”
“本座教他們的豈是這等無趣之事?”
“他們要做的是,弒神屠魔!”
眾修士一看到吳天,馬上又恢復(fù)了勇氣。
沒有錯,他們什么都沒有錯。
就是想追求自由而已,結(jié)果就被那些神魔打成歪門邪道。
就要滅了他們!
天道不公,他們自然就要反抗!
一群人再次怒吼著繼續(xù)爆發(fā),要遵從混元道祖的吩咐。
弒神屠魔!
“異域的魔頭!”
神皇一看到吳天,聲音失去了往日的平穩(wěn)。
周身流轉(zhuǎn)的神圣光輝劇烈地閃爍,顯露出其內(nèi)心的動蕩。
他們也明白,這一切全都是吳天搞的鬼。
必須滅了他才能徹底解決此事的危機(jī)!
“你在此界傳播異端邪說,擾亂天地秩序,究竟藏著什么陰謀?”
“你所做的一切,只會將這個世界拖入毀滅的深淵!”
魔皇也隨之怒喝:
“竊取世界本源的盜賊!”
“你引動不屬于此界的力量,顛覆了既定的規(guī)則,這種罪行,死一萬次也不足以贖清!”
面對二人的指控。
吳天只是發(fā)出一聲輕笑。
笑聲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一個生靈的耳中。
其中蘊(yùn)含的漠然,仿佛是在看兩只螻蟻徒勞的掙扎。
“陰謀?”
他緩緩搖頭,目光似乎越過了神皇與魔皇。
看到了他們身后那被無形絲線操控的蕓蕓眾生。
“本座并無陰謀?!?
“只是有些事,看不慣而已。”
他的聲音驟然轉(zhuǎn)冷,讓天地間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
“本座看不慣爾等自詡至高,將眾生視作可以隨意丟棄的草芥?!?
“我看不慣爾等編織災(zāi)劫,操控生死,卻將這一切粉飾為不可違逆的‘天命’?!?
“你們將靈魂玩弄于股掌之間,將思想禁錮在預(yù)設(shè)的牢籠之內(nèi)?!?
“還要眾生信仰你們,膜拜你們,感激你們?”
“這便是你們引以為傲的‘秩序’?”
吳天說到這里,手中那柄漆黑如夜的長劍微微抬起。
劍尖遙遙指向神魔二皇。
更像是在指向他們所代表的那套亙古不變的運(yùn)行法則。
“本座要做的,其實(shí)很簡單?!?
“打破這諸天萬界之內(nèi),所有早已被譜寫好的命運(yùn)!”
吳天的話語,徹底引爆了神皇與魔皇最后的理智。
這番論,從根本上否定了他們存在的意義。
否定了他們賴以維持統(tǒng)治的權(quán)柄。
“那你就去死吧!”
神皇、魔皇再也顧不上任何試探與權(quán)衡,無盡的殺意化作了最后的瘋狂。
神力與魔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被調(diào)動起來。
化作兩道貫穿天地的流光。
裹挾著畢生的修為與滔天的恨意,朝著吳天爆發(fā)而去!
神皇高舉那柄由信仰與光明鑄就的神劍。
他的身后,無數(shù)神國虛影一一浮現(xiàn)。
億萬信徒的祈禱聲匯聚成河。
最終,所有的信仰之力、所有的光明法則,被他極致地壓縮,凝成一道純白神光。
光芒所過之處,空間直接消失,因果之線寸寸斷裂。
這一招的力量是如此的可怕。
仿佛不僅是要滅了吳天,而且要連他存在過的痕跡!
把混元之道,把那些仙道修士。
以及所有和吳天扯上關(guān)系的一切存在!
一并從世界上清除!
甚至滅了世界上曾經(jīng)存在過仙道的事實(shí)也一并清除。
如此一來,就不會有人威脅這個世界的秩序了。
而且不只是他。
魔皇也已經(jīng)出手!
他的手中也出現(xiàn)了一柄劍。
通體漆黑,好像纏繞著億萬怨魂,更是已經(jīng)引動了九幽魔淵最深處的混亂本源。
他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深的惡,最根本的黑暗。
只是輕輕一揮。
一片漆黑魔潮洶涌而出。
魔潮之中,數(shù)不清的猙獰魔影在尖嘯嘶吼。
那聲音直接作用于靈魂。
污染著沿途的一切法則,是極致混亂與萬物終結(jié)的具象化體現(xiàn)。
放佛是由最純粹的痛苦、絕望、憎恨與毀滅意志構(gòu)成!
這二人出手。
一道代表著秩序的終極凈化,一道代表著混亂的絕對毀滅。
兩股力量性質(zhì)截然相反。
威力卻同樣強(qiáng)的超乎想象。
好像是兩條滅世巨龍,一同張牙舞爪呼嘯著飛了出來。
裹挾著威能。
足以重?zé)挼厮痫L(fēng)、讓整個世界回歸原點(diǎn)!
一起撲向吳天。
這兩種力量實(shí)在是太過恐怖。
下方戰(zhàn)場上,無論是仙山修士還是幸存的神魔,都忽然感到自己無比的渺小。
感覺大道在哀鳴,法則在顫抖。
自己的靈魂仿佛隨時會被這余波撕碎,不由自主地拼命后退。
臉上寫滿了驚駭。
“陛下神威!”
“魔皇無敵!”
神魔雙方的殘余部眾,忍不住激動的發(fā)出了歡呼。
他們雖然落入下風(fēng),但是沒有關(guān)系。
神皇、魔皇已經(jīng)出手!
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不管那個神秘的混元道祖究竟是什么來歷。
都必死無疑!
“老師!”
葉靈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火焰繚繞的眼眸中充滿了對吳天的擔(dān)憂。
然而。
三清、孫悟空等人臉上卻看不到絲毫緊張,只有一種近乎冰冷的譏諷。
“不過是垂死前的掙扎?!痹继熳鸬亟o出了評價。
“嘿嘿,廢物終究是廢物,叫得再響亮,在老師面前也和土雞瓦狗沒什么區(qū)別?!?
孫悟空更是毫不客氣地嘲笑出聲。
這個世界的人們不知道吳天有多么強(qiáng)大就罷了,但是他們怎么可能不知道?
別看神皇、魔皇爆發(fā)出的攻擊非??植馈?
但是在吳天面前,依然不夠看!
吳天面對這恐怖的攻擊,非但沒有害怕,反而不屑的冷笑一聲。
“我本想讓這出戲再演一會兒?!?
“既然你們?nèi)绱思鼻械貙に?,那便……成全你們?!?
下一刻,異象陡生!
一座青色蓮臺,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他的腳下。
那蓮臺共有三十六片花瓣,層層疊疊。
仿佛由最本源的混沌之氣凝聚而成。
色澤混沌,卻流淌著孕育萬物、又終結(jié)萬物的無上道韻。
蓮臺緩緩旋轉(zhuǎn),道道清氣自然涌現(xiàn),如同薄紗般繚繞在吳天周身。
這清氣看似稀薄。
卻蘊(yùn)含著萬法不侵的絕對力量!
下一刻,那兩股毀天滅地的攻擊降臨。
沒有預(yù)想中法則崩滅的巨響,也沒有能量對撞產(chǎn)生的炫目奇景。
那兩種足以將萬物全部毀滅的攻擊。
在觸碰到清氣的剎那,其內(nèi)蘊(yùn)含的至高神力、凈化規(guī)則。
乃至其存在本身的概念。
都開始分解、消融。
沒有激起一絲波瀾,便無聲無息地消散于無形。
而那洶涌澎湃、足以讓萬千世界永墮沉淪的黑暗魔潮。
也成功擊中了蓮臺。
可下一秒,便戛然而止。
魔潮中所蘊(yùn)含的極致混亂與毀滅法則。
根本沒能爆發(fā)出來。
就被混沌青蓮的力量強(qiáng)行鎮(zhèn)壓湮滅。
光與暗同時湮滅,萬般法則盡歸虛無。
兩大皇者憤怒爆發(fā)出的攻擊。
竟然連讓那蓮臺晃動分毫都做不到,更未能讓那青袍身影移動半步。
天地之間。
只剩下蓮臺在緩緩旋轉(zhuǎn),以及吳天那雙淡漠的眼睛。
“什么!”
神皇與魔皇的身形僵立在半空。
臉上所有的憤怒、瘋狂、殺意,都在這一刻徹底凝固。
取而代之的。
是一種從靈魂最深處泛起的、徹骨的冰寒與無法理解的絕望。
然而,那道毀滅性的力量,在抵達(dá)吳天身前三尺之地時,停住了。
沒有碰撞,沒有聲響。
一場足以重啟世界的攻擊,就此化為烏有,仿佛從未發(fā)生過。
時間重新開始流動。
下方凝固的戰(zhàn)場瞬間恢復(fù)了喧囂。
但緊接著又陷入了更深層次的死寂。
每個人的臉上都?xì)埩糁讲诺捏@恐,又疊加了無法喻的茫然與震撼。
“消失了?”
眾人的大腦之中一片空白。
無法理解,那種足以讓他們神魂都為之凍結(jié)的力量,為什么會憑空消失?
神皇與魔皇懸停在空中。
他們體內(nèi)的本源之力因剛才的全力一擊而劇烈消耗。
身形都有些虛幻。
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正因如此,一種前所未有的寒意從神魂深處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神皇的聲音干澀,那是他第一次在話語中流露出非因憤怒引起的顫抖。
“我等的力量竟然被如此輕松的化解了?”
“那座蓮臺究竟是什么寶物?!”
魔皇猩紅的眼眸中,瘋狂的戰(zhàn)意正在被一種名為“絕望”的情緒所取代。
兩人對視一眼,
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答案。
他們今日,面對的不是一個可以戰(zhàn)勝的敵人。
可下方傳來的竊竊私語,卻讓他們最后的尊嚴(yán)也開始崩塌。
“神皇陛下……好像也無法傷到道祖分毫?!?
“他們倆人全力一擊,道祖的蓮臺連晃都沒晃一下?!?
“難道我們一直以來敬畏的神明,和混元道祖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存在?”
“看來,只有混元仙道才是真正的通天大道!”
這些議論聲并不大,卻清晰地傳入兩位皇者的耳中。
羞辱感遠(yuǎn)勝于身體的虛弱,他們身為至高統(tǒng)治者的驕傲被徹底粉碎。
就在他們準(zhǔn)備不顧一切地沖上去的時候
蓮臺上的吳天,終于有了動作。
他緩緩抬起眼皮。
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子,第一次正視著神皇與魔皇。
那目光中沒有輕蔑,沒有殺意,只有一種看待既定事實(shí)的平靜。
“禮尚往來?!?
他開口,聲音平淡,卻讓天地間所有的雜音都自行消散。
“你們也接我一招。”
他沒有站起,甚至沒有揮動,只是舉起永寂劍遙遙地指向了神皇。
“你之神國,當(dāng)有日落?!?
吳天明明只是說了一句話而已,就如同一道不可違逆的法旨。
神皇的身體猛地一震。
他并未受到任何物理攻擊,卻發(fā)出了一聲痛苦的悶哼。
但是他根本顧不得身體的劇痛。
因?yàn)樗呀?jīng)發(fā)現(xiàn)了一個極其恐怖的事情。
自己與遙遠(yuǎn)神國之間那億萬條堅不可摧的信仰絲線。
在此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強(qiáng)行遮蔽。
他并沒有失去自己的力量。
事實(shí)上,他仍然能感覺到神國的存在,子民的祈禱。
但那些祈禱匯聚而成的信仰之力,被某種特殊的力量隔開了。
不管怎么爆發(fā),都無法跨越虛空抵達(dá)他的神體。
現(xiàn)在的他,像是一棵參天大樹被斷開了根莖。
上面的枝葉再繁茂,也失去了根源。
力量非但不能繼續(xù)爆發(fā),反而開始以驚人的速度從體內(nèi)流失。
更讓他神魂欲裂的是。
他看到了自己的神國。
那片永遠(yuǎn)被圣光籠罩、永恒白晝的世界里!
正有一輪血色的夕陽緩緩升起!
將整個神國染上了一層從未有過的血色!
他的信徒們正跪在地上,對著這不祥的異象發(fā)出恐慌的尖叫。
這種預(yù)兆極其不詳!
神國,正在迎來黃昏。
也就是說他現(xiàn)在真的現(xiàn)在入了危機(jī)之中。
“不!”
神皇下意識嘶吼一聲。
拼命催動所有神力,試圖重新連接信仰。
重新掌控自己的神國。
但是不管他怎么努力,面前好像都隔著一層墻壁。
不可逾越,徒勞無功。
再怎么下去,那就真的完蛋了。
此刻,遭到恐怖攻擊的不只是他。
吳天一劍斬斷了神皇與神國之間的聯(lián)系。
已經(jīng)轉(zhuǎn)動永寂劍對準(zhǔn)了魔皇。
“你之魔焰,見我便熄?!?
同樣是一句話。
魔皇本來正爆發(fā)出極其強(qiáng)大的魔力,正要攻擊吳天。
可是突然。
他的力量也被斬斷了!
無論他如何鼓蕩魔力,如何引動法則。
那些攻擊在剛剛催動出來的時候,在離體的瞬間就自行湮滅了。
他明明爆發(fā)出了極其磅礴的力量,卻無法化為真正的攻擊。
這個地方好像出現(xiàn)了一片禁魔領(lǐng)域。
讓他不管怎么攻擊都沒有作用。
“該死!你做了什么!”
魔皇面目猙獰,青筋暴起。
怒吼著試圖爆發(fā)。
但最終只是逼出了幾縷黑氣。
這種事情實(shí)在是太詭異了。
他明明有著極其強(qiáng)大的力量,此刻卻根本無法施展出來。
眼前這個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種自己最引以為傲的毀滅手段被從根源上禁用的無力感。
讓這位統(tǒng)御魔域無數(shù)紀(jì)元的皇者越想越生氣。
差點(diǎn)氣得吐血!
可他現(xiàn)在還是無法理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止是他們。
下方的人群也早就已經(jīng)傻了眼。
他們看不到現(xiàn)在的情況。
只是知道。
吳天沒有使用什么驚天動地的發(fā)出神通。
就只是拿起手中的劍輕輕揮了揮。
神皇、魔皇就在那里大喊大叫好像。
受到了什么極其可怕的攻擊,遇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這種超越了法則運(yùn)用的手段。
近乎于對規(guī)則本身的定義與修改。
全場再度陷入了比之前更深的死寂。
所有觀戰(zhàn)者的思維都已停滯,無法理解眼前發(fā)生的事實(shí)。
但他們?nèi)伎吹搅松窕剩Щ誓求@慌的表情。
心里陷入了恐懼之中。
混元道祖,好像比他們想象的更加恐怖!
吳天依舊立于蓮臺之上。
手持永寂劍,仿佛只是隨口糾正了兩個孩童的錯誤認(rèn)知。
他看著氣息劇烈波動的神皇與魔皇,眼神中沒有半分波動。
如同在審視兩只已經(jīng)落入蛛網(wǎng),正徒勞掙扎的飛蛾。
如果是對付一般的混元無極大羅金仙,他的確要費(fèi)些手段。
但這兩個家伙卻是信仰神道,有一個致命的弱點(diǎn)!
那就是他們的力量來源,他們的信徒,他們的神國!
只要斷開了這一點(diǎn)!
這兩個家伙在他面前就翻不起浪花。
事實(shí)上,如果這兩個家伙對付一般的混元無極大羅金仙也沒有問題。
但偏偏。
吳天的道,是萬法歸一力!
甚至,他本身就是在洪荒開辟神道的主宰。
對神道也無比熟悉。
簡直可以說是完克這二人。
神皇、魔皇不明白。
只是遭遇這番巨大挫敗。
尤其是對方那近乎戲耍般的出法隨。
讓他們陷入了迷茫之中,驕傲與心防徹底擊潰。
極致的憤怒、恐懼與不甘,在他們的神魂深處交織、發(fā)酵,最終化作了焚盡理智的瘋狂。
“以吾神血為祭,諸神權(quán)杖,審判異端!”
神皇的面容因狂怒而扭曲。
他張口,一團(tuán)金色的神血被他噴吐而出。
便引動周圍的光線向其匯聚,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整個神域的法則都在此刻與之共鳴。
一道凝聚了神道最終裁決之力的光束,再次爆發(fā)而出。
撕裂了沿途的一切空間與物質(zhì),朝著吳天落下。
“萬魔噬心,深淵核心,歸于永暗!”
魔皇同樣陷入癲狂,燃起本源魔血,祭出了一枚事物。
那是一顆仍在跳動的漆黑心臟,仿佛是世間一切黑暗與混亂的源頭。
心臟的每一次搏動,都引動著無邊魔淵的力量。
隨著魔血的注入,心臟搏動驟然加速,化作一道能夠吞噬一切光、一切聲音、乃至一切存在概念的絕對黑暗。
如同一場無聲蔓延的瘟疫。
緊隨著那道審判之光。
要將吳天連同他所在的那片空間,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抹去。
面對這毀天滅地的攻擊。
吳天終于緩緩站起了身。
立于蓮臺之上,青色長袍無風(fēng)自動。
手中的永寂劍發(fā)出一陣低沉而悠遠(yuǎn)的嗡鳴,似乎是在渴望終結(jié)什么。
“掙扎至此,也算難得?!?
“罷了,便讓你們,在湮滅之前,親眼見識一下,何為真正的……‘力量’。”
吳天搖了搖頭。
他本來就不把這兩個家伙放在眼里。
但,對方既然如此拼命。
他在繼續(xù)這么的羞辱對方,似乎也說不過去。
不過。
他也沒有用什么復(fù)雜的招式,也沒有晦澀的法訣。
只是簡簡單單地,將手中的永寂劍,朝著迎面而來的審判之光與絕對黑暗,輕輕地向前一揮。
這一刻,世界失去了聲音。
劍鋒所過之處。
沒有任何的恐怖威勢。
但是,構(gòu)成這個世界的基礎(chǔ)規(guī)則……光明、黑暗、秩序、混亂……
所有支撐著萬物存在的根本力量。
在這一劍面前。
都失去了意義,從概念的層面上開始寸寸崩解。
萬物都不存在了。
攻擊還有什么意義?
那道凝聚了神道最終權(quán)柄的審判之光。
在接觸到劍意的剎那,連一絲漣漪都未能激起,便徹底湮滅。
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片吞噬一切的絕對黑暗。
更是沒有任何波瀾。
劍意所過,黑暗直接被從根本上抹除。
仿佛它從未存在過。
光明都不存在,又怎么可能存在黑暗?
吳天直接抹去了這個世界的存在基礎(chǔ)。
直接否定了對方的攻擊。
一劍繼續(xù)斬向神皇、魔皇。
“不好!”
神皇、魔皇嚇得臉色大變。
他們還是無法想象吳天這一招爆發(fā)出的究竟是什么力量?
但是卻能清楚的看到那柄黑劍正在向他們襲來。
有人嚇得亡魂四冒,連忙急速后退。
爆發(fā)出各種攻擊,試圖擋住這一招。
但根本沒有多少意義。
吳天一劍斬落,跨越了時空。
這兩人還沒有開始閃躲的時候,就已經(jīng)受到了攻擊。
刺啦!
金色的神血與暗紅的魔血同時從空中揮灑而下。
神皇與魔皇的身軀巨震。
竟在這一劍的余波下同時受傷。
“該死!和他拼了!”
他們彼此對視,億萬年的對立與爭斗,在這一刻竟化作了一種無需語的默契。
“不能再有所保留了……”
神皇抹去嘴角的金色神血,眼中閃過一絲痛楚與決絕。
“唯有如此……縱使沉淪,也要將這外道魔頭拉入深淵!”
魔皇低吼著,破碎的魔鎧之下,他的本源魔核發(fā)出了不堪重負(fù)的嗡鳴。
兩人不再語,而是同時雙手結(jié)印。
口中吟誦起古老而晦澀的咒文。
神皇周身殘余的純凈神光不再向外發(fā)散,反而向內(nèi)極致壓縮。
化作一個極致的白點(diǎn)。
仿佛是一切秩序、存在、光明的與終點(diǎn)。
魔皇那翻涌的魔氣也不再狂暴,而是向內(nèi)坍縮。
化為一道極致的黑點(diǎn)。
代表著絕對的混亂、虛無與終結(jié)。
這一光一暗,一存一滅,兩種截然相反的力量同時出現(xiàn)在天地間。
整個世界都開始劇烈晃動了下來。
似乎難以承受這兩種恐怖的力量,空間寸寸崩裂。
“哦?有意思,光明與黑暗的絕對本源嗎?”
吳天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異色。
不得不說,這兩家伙雖然走的是信仰神道,但是對法則的參悟也相當(dāng)不錯。
只是可惜在他面前還是沒有意義。
他再次舉起手中的劍,準(zhǔn)備攻擊之時。
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
神皇、魔皇爆發(fā)出那么強(qiáng)大的法則之力。
并沒有馬上攻擊吳天。
反而沖向彼此!
那一團(tuán)光明和一團(tuán)黑暗急速靠近,猛地撞在一起。
但是并沒有爆炸,互相對沖。
反而竟然融合成為了一體!
嗡!
一股詭異的波動忽然擴(kuò)散開來。
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好像讓人靈魂深處的悸動。
世界都變了。
天空中的云層被無形的力量向外排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