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月轉(zhuǎn)過了頭。
驀地,與秦嘉潯那雙半瞇起來,陰翳而狠戾的眼神對視上。
絲絲涼風(fēng)從背后的縫隙中不斷涌入進(jìn)病房內(nèi)。
枕月不寒而栗。
她揉了揉眼,又發(fā)現(xiàn),秦嘉潯剛才好像根本就沒有看她,他一直都低著頭,悶悶地說話:“對了,家里也收到了我小叔即將舉辦婚禮的請柬。”
說完這句,秦嘉潯才猛然抬起頭,還下意識地抬起手臂,遮掩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沒事,你不用隱瞞......”枕月回答道,默默咽下了心中的疑問,她的視線在不經(jīng)意間落到了那份被塞到角落里的紅色請柬上,“我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件事情?!?
雖然有了秦珩洲的解釋和保證。
但是她的心里依舊很不是滋味。
這種感覺,比“吃醋”還難受。
是只有她自己清楚,卻還要親眼看著周圍人的恭賀與道喜,不能解釋,更不能加以阻止。
秦嘉潯也沒再多問什么,他的目光在枕月的身上稍作停留片刻,拿起床頭柜果籃中的一個(gè)橘子,開始慢慢剝了起來。
他直道:“家里面,包括我的爺爺,其實(shí)都還挺滿意小叔和東方家的婚事的?!?
畢竟他們一開始所心儀的女方人選,就是要出自這樣的世家。
縱使對方心智不健全又如何?
投對了胎,就是比什么都重要。
“是嘛......”枕月低下了頭,不想回答。
這件事情真是太諷刺了。
秦嘉潯一不小心,捏爛了手中的橘子,黏滋滋的汁水弄得他滿手都是,他抽了一張紙巾,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我想我小叔會答應(yīng)這門婚事,目的也很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