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干燥,裹挾著地面上被風(fēng)卷起的灰塵污垢。
枕月拉著秦珩洲的手,下樓以后,一口氣跑出去了數(shù)百米遠(yuǎn)。
最后實在是跑不動了,她一只手插在腰上,氣喘吁吁地問道:“秦珩洲,你的車子呢?”
“車子停在哪里了?”
男人木訥地?fù)u了搖頭,回答道:“我不知道?!?
過了一會兒,他又開口道:“我昨天晚上......好像沒有開車來......”
枕月對他也是無語了。
怕后面枕潭會追上來,她只好先將這個狼狽不堪的男人給拉到了一家還沒開門營業(yè)的咖啡店屋檐下,正好有一只巨型的玩偶可以遮擋住他們兩個人。
枕月吸了吸自己發(fā)冷的鼻尖,仰起頭,見身旁男人的臉上還在不停地往下淌著水珠,她便縮起自己的手,用袖子輕輕擦著秦珩洲的臉頰。
枕月聲音很輕很輕,像是會被風(fēng)吹散一樣,“我哥哥剛才潑你冷水的時候,你怎么都不知道躲開一下的呀?跟個木頭似的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真是笨死了!”
“還有,我說讓你去樓下找個垃圾桶,那就是我給你的暗號,說明你先去了,我過一會兒也會找借口下樓,去垃圾桶旁邊找你的?!?
真是的,這個男人什么也不懂。
把她給直接氣死算了!
秦珩洲似乎還沉浸在一種發(fā)懵的感覺里,他微微張開著嘴,神色一片茫然。
切實感受到自己臉上有只溫柔的手在幫他擦水是,他才也舉起了手,摸向枕月的臉龐,不可置信地啞聲問道:“你是真的嗎?”
枕月下意識地想開玩笑,嗆這男人一句:“不是蒸的,而是煮的。”
興許是淋了水后的秦珩洲,實在看著楚楚可憐,彷佛一條落水狗,還被自己的主人給拋棄了。
她于心不忍,便歪下了腦袋,用臉頰貼著男人的手掌,輕聲回答道:“你覺得呢?”
“秦珩洲,我都已經(jīng)站在你的眼前了,還會是假的嗎?”
下一秒,從怔神之中回過神來的男人,緊緊將她抱住,好像恨不得要揉進(jìn)他自己的血液里似的。
秦珩洲即便牽扯到了左手臂上的那道傷口,也強忍著,不愿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