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月越想越氣。
但是想說的話真的到了喉嚨口時,她又欲又止。
清晨的溫度略微有些低。
枕月只穿短袖,一走出客房就被凍了一下,她還沒抬頭,肩膀上忽然落下一件西裝外套。
秦珩洲給她衣服后,就獨(dú)自先往前走了。
她看著這男人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
馬家人也起得很早,看到門口停著一排排黑色的汽車時,知道肯定留不住枕月了,那馬老一改昨日的有恃無恐。
他上前一步,想拉一下枕月,卻被秦珩洲的眼神給嚇退了,只能繼續(xù)站在原地,咽了咽口水后說道:“神女?!?
“我們想將那天賜的溫泉送給您?!?
枕月早就不想“溫泉”這件事了,本想下意識拒絕,視線卻不自覺瞥到了一旁的秦珩洲,她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如果要簽合同,現(xiàn)在就簽吧?!?
“該付的錢,也還是付吧?!?
不要白拿人家的。
畢竟這家人有三個未成年的孩子要養(yǎng)。
臨走之前,枕月終究耐不住,走到了那不知此刻是清醒還是癡呆狀態(tài)的老太太面前,詢問道:“你之前說什么長得可真像?!?
“你是覺得我像誰?”
自從來了朗國,這話她似乎已經(jīng)不止一次聽到了。
她到底是跟誰長得像?
──她的父親!
枕月心中猛然跳出了這個大膽的想法。
她又想起昨天聽到的熟悉風(fēng)鈴聲,不顧任何人,徑直向那間院子跑去。
院子破敗的木門上,依舊纏繞著那條已經(jīng)生銹了的銀灰色鐵鏈子。
最快跟著一起跑過來的人是秦珩洲。
枕月沒空理他,低著頭在地上找石頭,想要砸開門上的這根鐵鏈,她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塊不錯的尖石,似乎很鋒利。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