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月仍然抱著膝蓋蹲在地上,神情茫然無比。
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剛才開口說話的男人,已然站在了她的身前。
她下意識地仰起頭看去──秦珩洲逆光而立,一襲黑色矜貴的定制大衣,他身材高大挺拔,肩膀?qū)掗煻鴪詫崳萄鄣慕鹕饩€反倒為他更增添了幾分強勢的氣場。
這男人垂下眸,盯著她。
有一瞬間,就好像是一個悲憫著眾人的神。
他淡淡說道:“枕月,起來?!?
枕月不為所動。
下一秒,她整個人就被秦珩洲扛到了肩膀上,帶回那間病房里。
枕月再次坐回了床邊,病房外的一陣風(fēng)從未完全關(guān)上的門縫里吹進來,吹得她臉上兩道清晰的淚痕生疼生疼。
她趁著面前的男人正在低頭給她撿拖鞋,立刻伸出手,很用力地揉了下眼眶,不想自己“哭錯了”的事實被發(fā)現(xiàn)。
然而,卻弄巧成拙了。
被大力揉過的眼眶更加通紅通紅。
秦珩洲一轉(zhuǎn)身,愣住了好幾秒鐘。
他先半蹲下,溫柔仔細(xì)地揉了揉枕月剛才因為不穿拖鞋和襪子就直接踩地板的腳,從冰涼揉到了有些暖意后,才給她穿上了拖鞋。
見這小姑娘繃緊著臉,卻不知道自己的眼睛紅到跟只兔子一樣時,他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反問道:“哭什么呢?”
“有這么擔(dān)心我?”
那結(jié)婚協(xié)議上又沒說,他要是真的死了,她會一分錢都拿不到。
枕月裝作很驚訝,連聲音都裝模作樣地高了起來:“誰哭了呀?”
她就是不想這個事實被發(fā)現(xiàn)。
她怎么可能擔(dān)心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