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珩洲卻抿了下唇線,他姿態(tài)懶散地倚靠在一面白墻上,從上到下將枕月看了好幾眼,意味不明地開口道:“不急?!?
“你今天好像看著不太對勁?!?
枕月遲疑了幾秒鐘,也抬起眼,開始打量起面前的這個男人。
她在猜他只是隨口一說,還是真的看出來了什么。
最后,枕月?lián)u了搖頭,在心里輕蔑地笑了一聲,她揚(yáng)起唇角反問道:“有什么不對勁?”
“可能是白天被你說的話給傷到了吧,誰讓你說要去找比我還年輕的,難道我在你眼里,已經(jīng)不漂亮了嗎?”
這個氣氛之下,再提這句話。
開玩笑意思明顯,也就表示著,她其實(shí)并不介意了。
分開以后,不管這個男人是去找年輕的,還是去找過八十大壽的,都與她毫不相關(guān)。
秦珩洲沒出聲,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望向著她。
被看了好一會兒后,枕月覺得有些不太自然了,她仿佛站不住似的,身上有一股泛癢的火在燃燒。
她皺著眉問道:“怎么了?”
驀地,原本倚墻而站的男人站起身,朝她步步走來。
秦珩洲瞇起著眼,嗓音有幾分凌厲,“你脖子上怎么了?”
“我脖子上?”枕月下意識地摸了摸,又摸到那枚戒指,她也以為這男人是在說戒指,便有些不太耐煩地解釋道:“這個不就是你給我......”
話音未落,她披散的長發(fā)被撩開到一側(cè)。
高領(lǐng)衫其實(shí)沒有完全遮住枕潭當(dāng)時在醫(yī)院掐她脖子時留下的指印,有一點(diǎn)點(diǎn)露在外面,又重又紅的。
秦珩洲突如其來的動作,令枕月一慌,她直接拍開了這男人碰到自己肌膚的手,瞪著他說道:“這和你沒什么關(guān)系吧?!?
“我再問一遍,誰弄的?”秦珩洲的臉色倏然冷下,眉目間透著股黑壓壓的陰沉感。
枕月也沒示弱,迎著這男人的目光,一字一頓道:“我也再說一遍,這和你沒有關(guān)系。”
他有什么資格來管?
兩人僵滯了片刻,還是廚房的微波爐“?!钡囊宦?,打破這片死寂般的寧靜。
秦珩洲轉(zhuǎn)過了身,走開。
應(yīng)該是去廚房了。
一瞬間,枕月也像是泄氣的皮球似的,喪失所有力氣,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還沒等心跳徹底平穩(wěn)下來,頭頂上方又籠罩下了一片陰影。
男人單手扯著她的手臂,站到一張桌子前,他“啪”地一聲將一張紙甩在桌上,語氣森然地命令著:“簽?!?
桌子上是那份結(jié)婚協(xié)議。
枕月拿起一旁的鋼筆,在簽名處慢慢寫下著自己名字的筆劃,心里止不住小聲嘟囔道:“簽就簽,搞得那么嚇人干嘛......”
最后一筆是“月”字的一橫。
枕月剛拉完筆劃的末端,還沒習(xí)慣性地一頓筆,協(xié)議就被抽走了。
她茫然地抬起了頭,才發(fā)現(xiàn)秦珩洲急著拿走協(xié)議,也不是為了看,他隨手丟到了一旁。
然后,輕拽住她的手腕,那凝視著她的眸色深沉到好像打翻了一瓶黑色的墨水。
他開口道:“現(xiàn)在?!?
“能名正順地告訴我,是誰弄的你了么?”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