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手機(jī),收藏的通訊錄里只有唯一一串號碼──爸爸。
無論撥打多少次,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tài)。
每一次自動掛斷,枕月的心就跟著隱隱作痛一次。
她再也忍受不了,抱著自己的膝蓋,在長椅上放聲痛哭起來。
忽然,有一只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枕月淚眼婆娑地抬起腦袋,視線模糊,看不太真切,卻還是能夠區(qū)分出對方兩只手里分別拿著紙巾和糖果。
這人問道:“你選一個,你想要哪個魔法?”
枕月吸了吸鼻子,才注意到對方身上穿著藍(lán)白色條紋的病服,是位扎著兩個羊角辮兒的可愛老太太。
她不回答,老太太干脆把紙巾和糖果都塞進(jìn)了她的手里,然后坐到旁邊的椅子上,將雙手插進(jìn)病服上衣的口袋里,悠悠感嘆道:“你會哭,是因為你不滿足于現(xiàn)狀?!?
“這個世界上,除了痛苦,其他萬物都是虛假的,如果不努力達(dá)成自己心里真正的目標(biāo),就會被森林怪物吃掉噢!”
枕月一愣。
隨即,有個護(hù)士急匆匆地跑來,拉走了這位老太太,她不忘回過頭,對正在發(fā)呆的枕月解釋道:“她是精神病患者,如果跟你說了什么,別當(dāng)真,也別放在心上啊?!?
枕月?lián)u了搖頭,剝開糖紙,將里面的糖果塞進(jìn)了口中。
竟然是酸甜的菠蘿味。
確實有“魔法”,她嚼碎后下咽。
在天黑下來之前,又撥打出去一通電話。
窸窸窣窣的一陣動靜聲后,男人略帶疲憊的嗓音響起,“怎么了?”
枕月握緊手機(jī),指尖都發(fā)著青色。
她回答道:“我考慮好了?!?
“我同意簽協(xié)議。只有一點──有效期從兩年變?yōu)橐荒辏谝荒曛?,我們一刀兩斷,永不?lián)系?!?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
秦珩洲聲音忽而變得黯啞起來,他緩緩回答道:“好?!?
帶著微弱的電流感,傳導(dǎo)到了枕月的心臟上。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