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容,深情,回憶,落淚,行云流水一氣呵成,火帥和韓教主詮釋了什么才叫做演戲。
戲曲界有句老話:有板有眼叫戲,沒板沒眼叫屁,兩位老戲骨聯(lián)袂唱的一出大戲,何其精彩,令后起之秀趙鳳聲都受益匪淺。
趙鳳聲清楚,相識多年的二人,或許有些情份,可隨著時間的流失和站隊的角度,這點情份早就煙消云散。別忘了,火帥的性格特征是暴躁記仇,當(dāng)韓教主投奔糯康的那一刻,也許心中就暗生芥蒂,把他當(dāng)作叛徒對待,否則這么多年過去,早就該兄弟相聚。
一個是武裝勢力頭目,一個是聞名全球的大毒梟,若非心狠手辣之輩,早就被別人踩在腳下,之所以表現(xiàn)出兄弟情深,無非是利益在驅(qū)使,先是敘舊,再往后,那就該談?wù)铝恕?
老伙計一人喝了二兩酒,由于酒精的緣故,致使嗓門都高了幾度,韓教主單腿盤在沙發(fā),抱著大腳丫子,口中噴著白沫說道:“老哥哥,來龍去脈,我可都給你抖落完了,往后你打算怎么辦?”
“當(dāng)喪家之犬,當(dāng)過街老鼠,哪里偏僻我往哪躲,專著沒人的地方貓著。你覺得這樣之后,糯康還會不會對我趕盡殺絕?”火帥陰陽怪氣笑道,但凡談及那位壓了自己多年的金三角之王,他就沒有過好語氣。
“甚?合計我這嘰里呱啦放了一堆屁,你壓根沒往心里去?”韓教主臉紅脖子粗喊道,隨后自自語嘀咕道::“鬧甚逑,敗興!”
“呵呵,生氣了?”火帥給老友倒了一杯酒,“我跟糯康打來打去這么多年,你也看了這么多年,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到底盼著誰贏?”
“我哥跟我弟打架,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說我能向著誰?”韓教主嘆氣道:“可今時不同往日,你們劫商船、綁架國外高官,已經(jīng)觸動了三國政府的底線,泰國軍方鐵了心要整你。我這次來,就是要給你找一條活路,順便給糯康尋一條活路。”
“怎么才能活?”火帥冷著臉道。
韓教主拿起桌上撲克牌,兩張疊成a字型,“一張牌,只能任由別人踩踏,兩張牌,能夠借力支撐。互相幫助,互相依靠,共渡難關(guān),這才是咱們要做的事?!?
火帥望著撲克牌,若有所思,然后吹了一口氣,兩張牌頃刻倒塌,火帥笑道:“沒有根基支撐的建筑物,經(jīng)不起任何風(fēng)吹雨打?!?
“利益就像是膠水,能夠把所有東西粘在一起?!表n教主正色道:“聯(lián)盟之后,糯康會開放私人港口,作為你的交易通道,你的軍火,黃金,毒品,全部可以從這里進(jìn)出,以后再也不用擔(dān)心政府軍封鎖你的經(jīng)濟(jì)。”
“有得必有失。”火帥卷了一根土煙,表情古怪。
“一旦受到政府軍攻擊,咱們必須擰成一股繩。跟你說句跟婆娘在被窩才能說的秘密,緬甸軍方,已經(jīng)蠢蠢欲動了,目的是翡翠礦,這個聚寶盆引起了不少軍方高層眼紅,想要把它放進(jìn)自己口袋。這次以兵扮匪進(jìn)行搶劫,就是動手的前兆,致使老哥哥你無辜躺槍,下一次,那伙比我們還像土匪的家伙,估計就該明搶了?!表n教主不停擦拭著腦門和脖頸間的虛汗。
“你這個秘密,根本不是秘密,看來你跟你婆娘在被窩里,都不敢說實話。”火帥古怪一笑,“再說我想搶糯康的礦,他就不恨我嗎?”
“幾塊石頭的事,兄弟們可以坐下來商量嘛,只要你答應(yīng)幫忙,糯康答應(yīng)拿出翡翠礦的兩成,表示感謝。”韓教主似乎是怕趙鳳聲聽到的太多,故意將聲音壓的極低。
“兩成?”火帥冷笑道:“糯康可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肯拿出兩成,最少要我半條老命,說吧,究竟打的什么鬼主意?!?
韓教主轉(zhuǎn)過身,帶有深意望了一眼趙鳳聲,解開領(lǐng)口,“鬼天氣,把爺爺熱死?!?
“我去幫您拿冰鎮(zhèn)礦泉水?!壁w鳳聲明白有得秘密是怕自己聽到,知趣起身。
“謝謝老弟?!表n教主雙手合十感謝道。
離開客廳,趙鳳聲遇到了盡忠職守的王道偉,后者賊兮兮問道:“這胖子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