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尷尬之事,自是速離。
不待小懷再問,梁墨玨抬腳就走,不再顧身后。
出碧云樓時(shí),那輛嶄新黑皮吉普仍停在原處,小懷替梁墨玨開了車門,他邁腿上車,車門‘砰’地一聲關(guān)上,車駛動(dòng)起來。
他將閉上眼稍作休息,卻驀地想起剛剛在碧云樓后園的那句“誰?”,在心尖打轉(zhuǎn)兒。
碧云樓到梁府,平日坐轎要半個(gè)多時(shí)辰,坐上這舶來汽車,不過一刻,就到了府門。
梁府宅前的電燈很亮堂,看門小廝拉開大門后,梁墨玨方下車。
卻不料剛跨過門檻,小懷的父親、亦是梁府管家的梁平先迎上來,伴著他一塊走,“三爺回來了,老夫人讓您過去一趟?!?
“哦?”梁墨玨應(yīng)了句,踩著青磚石向前走,淡淡道:“怎么了?”
“事關(guān)您的婚事,咱也不敢多問?!?
話是這樣說,但婚事二字就已點(diǎn)清了。
梁墨玨暫停住腳,扭頭看了和藹笑著的梁平,黑沉沉的眼眸子定了定,倏而漫過一絲笑,夾雜無奈。
還真是,逃不掉。
梁母常年念佛吃齋,因此梁墨玨剛進(jìn)房,鼻頭就縈上一股淡淡的檀香味,他走過卷起的珠簾。
梁母正坐在主位上品茗,一襲深丁香色妝花緞圓領(lǐng)大襟,下頭配著墨綠色織金馬面,左右耳各掛一只鑲金翡翠墜,見到梁墨玨時(shí),過分瘦削的臉龐上露出一抹笑,顯得她柔和不少,“我兒來了?!?
向梁母做了個(gè)禮,自尋一把椅子坐下,亮堂的燈光下,梁墨玨閃了閃黑眸,滿是疑惑:“母親尋我何事?”
即使安了電燈,梁母仍點(diǎn)了燭臺(tái),她抬抬手,身旁火光微動(dòng),“今日我同你姑姑一塊去水云寺上了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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